在短视频崛起的热潮中，抖音悄然成了虚假流量的新黄金阵地。

作者 | 黄小曼

责编 | 大红

出品 | 微果酱


刷量在行业内，早已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各平台也纷纷不遗余力地打击刷量行为。

近日，在微信里却流传着这么一张图，对方利用抖音官方对刷量的打击政策，威胁勒索抖音号主向其支付一笔钱，否则将对该号主的抖音账号进行恶意刷量。

以刷量为借口进行勒索，或许只是抖音刷量现象的一环。若要追溯源头，则是刷量这条黑灰产业链。


01
抖音刷量产业链
随着短视频火爆起来的，是各方的刷量业务。而关于抖音刷量，无论在淘宝、QQ还是其他网络平台上，搜索关键词都能轻易看到相关的刷量业务。

在淘宝上下单，商家通常会让客户购买其他一些无关的链接来完成收费，客户只需给商家提供需要刷量的视频链接即可；在QQ上，这样的刷量群数目并不少，且群人数甚至高达1900以上，入群之后往往需要私聊相关业务人员。


果酱妹尝试着与一位淘宝商家聊了聊，对方声称一切都是真人团队操作，不会被官方监测出来。一份包含点赞、播放量、转发、评价的套餐，最低只需18元。如果需要上抖音热门，价格则更高且并不能保证百分百上抖音热门。除此之外，该商家还提供了开通长视频、橱窗、直播等权限业务，价格从188元到368元不等。

而在果酱妹与另一位“业务员”聊天时，对方同样给了果酱妹一份价格套餐，价格从10元到380元不等。


据对方透露，他手上有一万人的真人团队，这些“真人”手上的账号多是活跃账号且自带作品。当果酱妹表示需要刷200万播放量时，对方却表示真人操作的上限是一万，无法做到这么大的量。如果要刷，只能用机器播放，上限为1千万播放且24小时内就能完成。

除了自己联系业务员进行刷量外，市场上还存在一些可自助下单的刷量网站，业务范围包含抖音、快手、公众号、王者荣耀等等，包罗万象。

部分业务截图

以抖音为例，网站声明中表示抖音业务区包含粉丝、点赞、播放、评论、人气、成品未实名直播号、成品已实名直播号、代开直播、代开橱窗购物车、代开长视频、代开黄V音乐人认证等业务。

一份抖音真人套餐，在该网站上最多只能下单5000份（即包含5000个真人粉丝+点赞+评论），价格为2550元。据其商品说明介绍，业务全部为人工做单，1人1号1机1 ip，且全部是带作品、有粉丝、有获赞，每天都会刷抖音的高活跃、高质量账号。

综上所述，抖音的刷量市场俨然不再是简单的机器操作，其趋于成熟的背后是早已根深蒂固的刷量黑灰产业链，而这条产业链的诞生与各利益方的流量角逐息息相关。

02
利益驱动下的数字游戏
抖音存在虚假流量绝不是个例，我们从上文中所述的自主下单网站便能窥见一二。此外，在今年腾讯安全沙龙上，有一组数据或许能引起我们的注意。目前，各类刷量平台在我国已超过1000家，国内刷量产业的人员规模累计达到九百多万。

大数据时代，无论是广告主还是普通的读者、观众，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各种数据。试问一个30多播放量的视频和一个30万播放量的视频，你会更倾向于哪个视频？人们多数有从众心理，数据有时代表的是一种认可或者质量背书。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是一场几乎所有人都默认的虚假流量游戏。但刷量或许短时间内会带来最直接的效益，与此同时也潜伏着未知的不可控的危险。

• 2016年9月28日，对于许多公众号主来说是一个心有余悸的经历。当时由于微信接口升级，导致一大批公众号刷阅读被曝光，面具被揭开露出的是号主们难堪的面色。

据艾媒咨询发布的《2017年中国微信公众号刷量专题研究报告》显示，2017年营运类微信公众号行业刷量行为调查中，86.2%微信公众号运营者曾有过刷量行为。那么在今天，这些数据上升还是下降了呢？

• 前不久遭大面积被下架的小红书，除了存在内容监管不到位的问题，其背后同样藏着一条种草笔记代写、刷量、提升搜索排名的产业链。

据“中新经纬”调查发现，小红书“种草笔记”代发价格上不封顶，有推广团队称素人、达人代写的价格一篇分别是50元和120元，每篇500字左右。而代发笔记的价格则依据粉丝数量而定，从10元至2000元不等，如果代发人的粉丝超过10万+，则需要单独谈，价格也要超过2000元。
常涛，公众号：中新经纬3.15观察 | 纳尼？部分“种草笔记”是编的，你被小红书骗了多久？
• 微博可以说是水军的“游乐圣地”，有人是为了给自家爱豆撑场面，有人是为了制造舆论风向。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转赞评数量，背后依然是用真金白银砌起来的门面。

2019年6月，一款模拟微博客户端的APP星援，将微博的虚假流量摆上了台面。因恶意刷量、流量造假，该APP制造者被刑拘，随之被曝光的，是它曾经为明星蔡某某制造一亿微博转发量。那么在蔡某某之后呢？微博数据造假的现象就不复存在了吗？

虚假流量像是一场所有人的共谋，彼此心知肚明却又看破不说破。或许我们心里都清楚，有了流量、有了好看的数据，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广告收入和变现机会。但如果长期以往，病态地追求着阅读量、播放量、点赞量，刷量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无论是对广告主还是号主来说，都是得不偿失。

刷量，有人对此讳莫如深，有人把它当做谋生的工作。可以肯定的是，用假数据营造的虚假繁荣，总有一天会因为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原因，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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