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故事\”栏目

这是一个校园辩论的专题,讲的是一些辩手的故事。

没有那么多干货、绝招、理论,但是很真实。

没有那么多的大佬和名对决,但是这些辩手的故事一样打动人心。

因为在字里行间,我们都好想起,自己为何那么深深地爱上辩论,纵使巧言说理如我们也说不清,只道一句:懂的自然懂,无须多言。


如果你有好故事,请联系我们,我们有咖啡、倾听和记录。

每一个辩论故事都值得记录和纪念,不想过了很多年,回忆模糊,只道一句:

那时真好。

1

竞选前夜

薛涵,大二辩手,辩协会长。

“辩论协会要换届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那天吃着火锅,思源学姐忽然问我,

“有没有计划竞选会长?”

我忽然一懵,我的辩论水平这么菜,能当会长?

那天晚上,我在寝室里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眼前总会浮现起思源学姐提问时的神情。

“可是,我至今为止没有赢过一场比赛唉。”不由得叮咛起来。

这时隐约传来一个室友的声音:“没赢过比赛,那你干啥还天天第一个去辩协开会?每次输了比赛都难过得梨花带雨的,第二天又满血复活准备辩论……”

是啊,为什么呢?想着她的问题,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七校新生赛最后一场模辩,我是一辩,稿子已经反反复复改了无数遍,自认为已经了若指掌了。

那晚,协会邀请了前任会长和资深学长姐来陪我们模辩。

没想到,我准备得那么充分,但是一上场,当学长的问题像连珠炮一般袭来,我居然很快就懵了。

比赛结束后,我默默的拿起笔,把学长学姐讲的所有东西都一字一句的写下来。

忽然间我发现有一个字糊了,原来是一滴泪珠,打湿了笔记本。


大一新生赛

窗外下起了小雨,等到学长学姐依次离开,我的队友们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

队友问我带伞了吗,要不要顺路一起回宿舍,我说伞在包里,自己再复盘一下。

回绝了队友后,留在活动教室里,我简单复盘了一下刚刚的模辩,突然,泪如潮水般止不住的涌出来。

我好没用,为什么准备了那么多还是没发挥好,为什么给队友拖后腿?

我一边抹着泪,一边打扫活动室卫生。

走的时候,突然发现我把雨伞落到宿舍了,心下一凉,本来低落的心情更沮丧了,好在训练室离寝室不远,只能跑回宿舍了。

我锁好门,戴上帽子下楼,没想却发现楼梯门口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日常帮我改立论的王帅学长,每次写稿写到崩溃,他都会帮我梳理论点。

他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我后说,你是又忘带伞了吗?走吧,我刚好顺路,先送你回宿舍。


我小步跑过去,跟他并肩走在雨中,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路灯,听着雨声,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打辩论一年了,我居然一场都没赢过。

说着,泪水又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流出。

学长停下来脚步,从口袋掏出张卫生纸递给我。

他说,没有啊,怎么可能呢,我觉得你很棒,你敢于尝试就很棒啊,我觉得你今天晚上发挥的不错,只是进步空间还有很多。后天就正式比赛了,快回宿舍吧,外面挺冷的,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薛涵和队友们

是啊,每次当我自我怀疑的时候,前辈、队友都会告诉我:没关系,你肯定可以,你是一个很棒的女孩。就算出了问题,我小结的时候帮你或者佳兴陈词的时候帮你。

“别担心了,当一辩就好好发挥,剩下的放心交给我们就行了。”

甚至比赛场外,连普通的数学题,队友都会给我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讲解。

我忽然又想起生日的时候收到了很多来自辩论协会的祝福,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那么多生日礼物。

可能,辩论协会的会长,不一定是要辩论最厉害的人,但是肯定是付出最多的,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所以我想要去竞选这个职位,我想让我的队友们继续好好的开心的打比赛,远离这些嘈杂的琐事。”那天晚上,我对着室友,缓缓组织着语言。

这句话更像是说给我自己听。辩论协会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也许不会是最拔尖的辩手,但我要把家的感觉传下去。

被学姐学姐和队友们照顾这么久,我也想跟学长学姐一样,去把这份温暖传递给我的学弟学妹。


薛涵上任后给学弟妹准备的蛋糕

于是,我开始制作我的竞选PPT,写竞选的演讲稿,询问学长学姐的之前的经验和遇到过的问题。

终于,我怀着紧张而激动的心情,走到了竞选台上。

演讲完毕后,开始投票,一共11位学长学姐评审团,每人可以投三票。

我看着我的名字下面越来越多的笔画,心里越来越紧张,很快,结果出来了。我九票,老顾九票,鑫淼获得7票,其他的队友还有零零散散的票数。

平票了。


这时,老顾突然站起来说,我平时事情太多了,让我当副会长吧,会长让薛涵来吧,我辅助她。

确实,老顾本身就在学校的创业园有项目。

思源学姐听完站起身来,说,那我们第十七届的枫叶辩论协会的竞选结果就出来了,会长薛涵,副会长老顾和鑫淼,希望你们齐心协力,以后可以让咱们的枫叶辩论协会越来越好。


竞选结束后,王帅学长私下跟我说,其实你是十票,我临时改变票了。

因为最后一票是我的票,我知道老顾最后肯定不会当会长,但是如果你是十票直接当选的话,鑫淼心里可能会比较难受,所以我把自己的票又临时改票了,让你们都是九票。

市赛时的薛涵

晚上回到宿舍后坐在书桌前, 还是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竞选成功。

滴滴滴,电脑提示音不断响起,我发现是思源姐给我发的各种文档的压缩包,里面全是社团的各类图片,策划案文件等等….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学姐接着把校辩协的官方QQ账号,微博账号都发送过来了,跟了一句话。“这是咱们社团到目前为止的全部的文件,过两天来我这儿拿横幅和奖状奖杯什么的。”

那天,她发了一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从现在开始这个社团就正式交接给你了,我不指望你去把社团做的多么大多么好,维持好现状就行,加油,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

深夜的风声划过窗台,我握了握拳头,望着窗外银色的夜空,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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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可能我真的不爱辩论\”

佳宁,大二辩手,校队成员。

“你为什么打辩论?”

“意外。”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成为一个十八线辩手是个意外。

上大学前,我甚至没听过一场正式的辩论赛,对辩论的印象局限于《奇葩说》这个综艺节目。可是社团表演赛的时候,我还是去了。

偌大的阶梯教室里挤满了人,没有座位就站在过道上,我去的晚,连站也只能站在一个角落里,甚至看不清学长姐的脸。

辩题具体打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声音经麦克风传过大半个嘈杂教室到耳边已变得非常含混。

我那时候还不懂得什么叫交锋,什么是攻防,只觉得那些人像是金庸笔下的江湖侠客,这一句是一式落霞剑法,那一句是一招亢龙有悔。

有一种古典的高贵,挺酷的。

“辩论上有什么目标吗?”

“没有,只是日子太苦,聊以**。”


新生赛开始那会,应该算得上这短短十几年人生的至暗时刻。

初入大学的新鲜劲过了,紧接着的是高考失利的懊悔,背井离乡的忧愁,身体宿疾一并发作,工作学习压力剧增,人际关系一团乱麻,哦对,还得加上暗恋的男生已经牵起了另一个姑娘的手。

那段时间,辩论是我的命。

抹去眼泪,涂上一只正红色的口红,在那40分钟的比赛场上,我只是那个以攻代守的三辩。

质询,小结,自由辩。一个个拖长尾音的“哦”,哂笑对方逻辑的同时也暗暗嘲讽自己。

很久以后,队友玩笑说我场上场下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大抵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就像《少年的你》里陈念一遍遍的在书上写:

“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in the star.”

我没有小北可以依傍,也没了考上大学脱胎换骨的期寄,辩论成了我当时仅有的微光。

赢比赛,拿佳辩,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块浮木,没有什么确切的目标,就只是奔着那条路走下去

百强,五十六强,二十四强,半决赛,也就止步在半决赛。

等待辩论队选拔结果的那一个星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怅然若失,仿佛有一把钝钝刀子把什么一点点的从骨头上剔下去,连疼都疼的不爽利。

或许从那个时候才明白了,辩论早已不仅仅是消遣二字而已。琢磨过千百遍的辩题,预设过无数次的交锋,辩论给了生活中最有力的藉慰,也成了另一座压力源。

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也不敢再继续往下走。

学姐给了我一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进队,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喜欢的男孩子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他对我说:“最近过得还好吗?人总是要对自己负责的。”

醒了之后,我呆坐了好一会儿,退出学生会,减少无用社交,杜绝逢迎性娱乐,安安心心念书,写文,打辩论。


佳宁的队友们

“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有所依仗?”

“在辩论场上的时候。”


大学生的假期适合听歌,追剧,谈恋爱,辩手的假期适合破题,立论,打比赛。

做完攻防表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打开QQ群里的一辩稿5.0,想都没想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直到电话那端传来含混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这会打电话太过不合时宜。

“嗯……一辩稿我觉得还得修一修。”

“你这打辩论打疯了吧?姐姐,这时候打电话你是移民了吗?”

“可是……”

“改!明天你醒的时候就能改出来!赶紧睡觉吧,当心着点您那稀疏的头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不再需要口红来给强行为自己提升气场。

之前辩论装点了我的生活,现在辩论就是我的生活。

有人陪着我从诗词歌赋吵到人生哲学,看星星看月亮看一辩稿,上一秒还因为灵光一现说她是缪斯女神,下一秒又奚落她还是那个睡不醒的傻娃娃。

在辩论场上从来没有所谓的英雄主义可言,唯有绝对的坦诚与信任。


“辩论有什么用?”

“没用。”


我当然知道那些提升口才,增长自信,开拓视野之类的套话,但我一直都很坦然地讲辩论和文学一样都是最没用的东西。

也幸好它们没用。

古希腊称演讲学、修辞学、哲学、诗学为“主人的技能”。

因为没用,所以高贵。

许是中二病作祟,我总是觉得人在骨子里是要存一些矜贵在的,达时钟鸣鼎列,穷时陋室著铭——即使“骨子里”在字典中略带贬义。

马德的《允许自己虚度时光》里说:

“我慢慢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快乐,因为我总是期待一个结果。看一本书期待它让我变深刻,吃饭游泳期待它让我一斤一斤瘦下来,发一条短信期待它被回复,对人好期待它回应也好,写一个故事说一个心情期待它被关注被安慰,参加一个活动期待换来充实丰富的经历。这些预设的期待如果实现了,长舒一口气。如果没实现呢?自怨自艾。可是小时候也是同一个我,用一下午的时间看蚂蚁搬家,等石头开花,小时候不期待结果,小时候哭笑都不打折。”

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些无用的事,花一些无用的时间,仅仅为了——取悦自己。

不过巧的是支配罗素一生的三种情感——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抑制的同情——在辩论场上都能体会的到。


“那你一定很爱辩论吧。”

“当然不,熬夜,掉头发,被人家说凶,输赢不由自己定,努力未必有结果,基本没有休闲时间。爱辩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对啊,我不爱辩论。

一点也不爱。

就像女孩子们一边涂口红一边嫌弃自己这具会姨妈痛的身体。

我绝不承认自己爱辩论,绝不承认自己已病入膏肓。


鹿鸣的干事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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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责编:楚佩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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