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 | 简直：跨界“疯子”的新媒体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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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妹：你对于“中国私募律师第一人”这个称号有什么看法？

简直：之所以有这个称号，是因为整个人民币PE/VC基金的运作框架，是我与鼎晖、红杉、中信证券（中信产业基金）、中金公司、赛富等业内机构以及国家发改委、证监会等监管机构一起碰撞磨合出来的。而后期业内其他的合约文本也多源于我当年起草的蓝本。所以官方和民间给了我这个称号，我个人认为是比较“庸俗”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比较恰当，哈哈。

榜妹：除了私募律师第一人，你还身兼投资人、作家的身份，也有人称你为：喜欢跨界的“疯子”。你是如何平衡自己的各个身份的？

简直：人一段时间会有一段时间喜欢做的事情。对我来说，投资（其实也许可以直译为**）是个人最强烈的爱好，所以当我想结束律师生涯时就自然过渡了。作家这个事情，是海外修学一年的副产品，很容易就出了两本小说，也是兴之所致，当不得真的。现在做移动互联网，是结合了投资（项目孵化）与创意实现，成功不成功都很爽。

也许有的人认为我是不务正业，做事不够笃定。我觉得不管在哪个行业，这些都是我喜欢做的、愿意做的、有能力做的事。别人可能看着跨得乱乎，在我这里却很清晰。

榜妹：是什么样的契机或者动机促使你想到从律师投身到投资行业中来呢？

简直：我之前在律师行业摸爬滚打了13年，律师是一份具有不断重复性的工作，这似乎意味着我在职业上升空间上遇到了瓶颈。如果在美国，做了这么长时间律师的人可能会转型为政客，而在国内这条路恰恰是走不通的，我本身又是一个求新求变的人，我做律师的过程就是与各式各样投资机构、投资大佬们打交道的过程。当时参与投资项目，本应止步于法律顾问，但往往越位替客户拿决策方面的主意。后来干脆不做律师这个永恒的辅助性工作，从乙方跨界到甲方，而且是甲方的甲方，因为保险公司是投资管理机构的上游客户。

榜妹：你从律师到投资人的转型经历不得不让人联想到股神巴菲特的合伙人查理·芒格（Charlie Thomas Munger），你认为查理·芒格的职业转型是否算得上成功？那么你呢？

简直：毫无疑问，查理·芒格要是不算成功那世界上没有成功人士了，而这不关乎他是否跨界，是否转型。我是从巴菲特了解到查理·芒格这位老先生，于是我又去读查理·芒格的书，我这才发现，我之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原来查理·芒格很早就说过、做过。这让我感到深深的理解和认同。

我自己尚且处于转型初期，目前挺好玩的，比当律师时眼界宽些，起码世界上的事情除了合规不合规之外还有许多其他不同的分类嘛。而且不再过那种呼来唤去的“迎送生涯”。要说我自己是不是成功，那就谈不上了，等着几十年后再看吧。哈哈。

榜妹：在中国经济改革的大背景下，资本市场不断对外开放，加之今年以来中国股市牛市行情的带动，你认为未来私募基金行业的发展前景如何？

简直：我一直认为私募基金应该是市场的主要玩家，我们目前的很多认识是错误的。私募基金的活动遍及上市及非上市公司的全领域。在美国这样成熟的资本市场，私募是主体，公募则是次要的。而目前私募基金的增长有目共睹，而且只是开端。中国资本市场能不能实现这个目标，我认为主要还看政府从社会管制中退让的程度。

榜妹：你看好新媒体行业的发展前景吗？在你涉及到的诸多投资项目中，有没有涉及新媒体的投资？什么样的新媒体项目是最吸引你的？

简直：新媒体可以说是前两年的说法吧，与纸媒并列。现在我觉得纸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一切媒体都是新媒体，这个说法也不再有意义。如果你的意思是这种端到端、定制化、快速反应、随时报道的媒体运作方式，那未来就是新媒体的天下了。

关于新媒体，我自己就创办了一个新媒体产品，我目前全情投入的一个移动社交应用——“本地”，就是我投入最大、最吸引我的新媒体。这种让用户产生内容，用户消费内容的模式，可以说是目前最吸引我的新媒体项目了。

榜妹：从投资角度来看，你觉得新媒体现在最大的优势和劣势什么?

简直：新媒体的优势不言而喻，快和个性化是很明显优于传统媒体的特点，并且也是最重要的，能在第一时间就抓到受众最想看的东西，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至于劣势，其实我觉得目前新媒体可以说是没有劣势。如果非要说的话，不能深入报道可能算一个吧，正是因为新媒体的特点普遍快而新，往往不能深入地去挖掘某些话题或报道，但是在如今的互联网时代，过于深入地去挖掘这些话题又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呢？

榜妹：你曾以”简直“为笔名写完两部小说《我想陪你去麦加》、《浮图》。因此你“简总”的称号也一直在微博上有很多的追随者，你觉得至今13万多的粉丝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是如何看待微博的未来发展的？

简直：与其说是粉丝，我更认为这些是我的朋友，这应该都是当今这个信息时代里人和人之间的互动方式。这些粉丝目前对我最大的意义就是我手头上“本地”APP的测试，包括功能测试和社区氛围测试。不是有一种说法是做一款APP最难的是几万早期用户以及活跃温馨的氛围嘛，而这两点我恰恰都从我这些微博粉丝中得到了，我为此心怀感激。

对于微博的前景，我敢说，只要微博一直在，那么它的前途无量。因为微博具有它的特殊性，它传播信息更广、更深。这样一个广播式的信息平台，又怎么能说它没有前景呢？我认为，微博仍是中国最牛的言论平台，没有之一。

榜妹：今年以来互联网热潮席卷整个中国，在今年2月，你投资发布的一款名为“本地”的APP正式上线了，突然又踏足互联网行业，你是以一种怎么样的心态来制作这款APP的？灵感来源于什么？

简直：做这款APP的心态是全心全意为人民的心态。这个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的目标是把“本地”打造成一款国民级、温馨健康的照片分享社交平台。当然我只有很小概率会实现这个目标。

至于这款APP的灵感来源，来自一段我个人的经历。2014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坐在波士顿洲际酒店露天酒吧前的水边，水面上停着为纪念波士顿倾茶事件而建的仿古帆船，有登船游客从船上往水里扔假茶包纪念美国独立革命。坐在水边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我想到世界上有许多游客都来过这个地方，想过什么或拍过什么，应该有一款手机应用，可以把人们在任何一个地方拍下的照片留在当地，让下一个去那儿的人能够看到。

我经常在微博上发布旅行中随手拍的手机照片。后来我发现一些很好的照片，甚至一些大美女的自拍，只因不是名流，居然发在微博上无人问津。渐渐我意识到两点：第一，微博是个广告系统，不是社交平台。第二，中国缺少一个普通人可以分享眼前美景的照片应用。这是真实的“灵感”来源。

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发现美，分享美，但是像微博这样的APP还是在普通人之间的互动上有所欠缺。而“本地”更多的作为一个基础性的平台供用户沟通，在本地，普通人都能有受众，你不需要有太多的技术和文采，只需要一部还可以的手机，一张照片配上简单的文字，甚至无须文字，就可以分享身边的美。

榜妹：“本地”的Slogan只有一句话“你就是世界的中心”，这句话的由来是什么？“本地”将靠什么优势在微博、微信和陌陌等已经打开市场的社交类APP中站稳脚跟甚至脱颖而出？

简直：其实在最新更新的版本里又有了一句新的：发现世界遇见你。

“本地”的目标可以打上两个专业的标签：“去中心化”和“分布式”。这款产品的特点是，用户发布图片，她周围的用户会看见。对于发布者而言，她处于她的读者围成的一个圆圈中间。每一个发布者都是这样，无论她叫范冰冰或李花花。这样我们就打破了微博的广播系统，使社交成为去中心化、分布式的。这就是“你就是世界的中心”的所指。而发布者同时又是浏览者。这时，“本地”就成为用户发现周围美图的窗口，而图背后是活生生的人。这就是这句新的“发现世界遇见你“的意义。

虽然我想说，我的本地App会成为居家旅行、老少咸宜、男女通吃的浅社交平台，但实际上，对于经常出门旅行的人，“本地”更有意义些。起码在这种状态下，人比较喜欢拍照。拍照发布在其他地方，你需要粉丝。在本地，你不需要粉丝，自然会有陌生人给你点赞。一来二去原来没关系的人也就有关系了，而且非常自然。至于本地靠什么打败其他APP，我想应该是靠运气吧！我这个人有个观点：人生是靠运气决定的。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产品做好，保证各环节运作正常，至于结果，我相信总有那么一个契机或事件能把本地推向舞台的中心。

榜妹：“本地”发布至今，结果是否达到了你的预期？

简直：除了开发进度，其他方面远超预期。开发进度主要是我不懂技术，从最初组建技术团队方面就走了不少弯路，后来艰苦的开发工作中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曾经有人告诉我做好一款APP大概只需要2个月的时间，而且直到现在才只能勉强说完成了我当初设想的3/5，真正完成需要等到今年7月中旬，我足足用了半年时间去完成别人告诉我能在2个月内完成的事情。

本地的用户粘性、社区氛围远远超过我当初最狂热的想象。最近我们推广团队头脑风暴提炼出一个本地最大特征：全世界用户之间互动最多的社交软件。最初我设想的是，让每一个用户的每一照片获得一个赞。别笑，就这点而言微博就做不到。现在在我用户数还没有上量的情况下，“本地”的每一张图片几乎都是10到20个赞。同一个美女用户的自拍，在“本地”这里，几乎平均80到100个赞，而同一人的同一张照片，在微博上所得的转发+评论+赞往往是零。注意，我们目前几乎是零运营。这个现象往往会吓到新来的用户，有人就问我：“简总，你那里是有很多水军吗？“我告诉她“都是我不认识的活人。”

榜妹：我们注意到，“本地”这款APP的前期推广似乎没有那么大张旗鼓，仅仅在你的个人微博中一直有软推广，“本地”的第一批用户是不是大多来自于你的微博粉丝呢？

简直：是的，而且这些用户最初几乎都是互相不认识的，到后来这些粉丝的朋友会加入进来。但正是这样，这几万人才有了最初APP内部测试的价值。如今这些用户经常会进行线下的聚会、饭局等活动，成为真实生活中的朋友，我也很欣慰是“本地”让他们能够互相认识。

榜妹：目前本地的官方微信公众号的运营团队有多少人？主要是如何分工？因为你还有的另一个“时间投资”的微信公众号需要同时运营，这两个号的风格上有什么不同？

简直：惭愧的是，本地微信号的运营目前大概只能算半个人，“本地”的微信其实是前期“本地”自身的IM（即时通讯）不是很好用时，和用户建立联系的工具，比如通知用户删除旧的测试版下载新的测试版之类的，呵呵。所以现在仍然由我们的一位文字工作者半职料理。

在微信的运营方面，“本地”和“时间投资”的微信号相差很远。“时间投资”上经常有原创的公司分析，粉丝也相对更多。

时间投资成立以来，企业文化就是全员研究，从董事长到实习生，都要把研究行业及公司的发现、心得、领悟形诸文字。为了让这些文字不至于埋没，我们申办公众号“时间投资”。这个公号也作为我们与业界沟通的桥梁。“时间投资”公号可能已经成为投资行业影响最大的公号之一。

不过随着目前APP版本的不断完善，估计接下来我们会加大“本地”微信的运营，向非用户传递更多关于“本地”的信息。

榜妹：在你的微博中，经常会把“本地”上比较有趣和优秀的作品展示出来，也经常获得粉丝的好评。似乎这款APP更大意义上是你的爱好胜于事业，你认同这样的评价吗？

简直：非常认同。可以说这是对我做移动互联网产品的最高评价了。在我心里，事业这件事意义不大，我只做喜欢的事，包括最早的律师以及写作，都是我喜欢做的事，我曾经做过的这些事，都可以说是我的爱好。在我看来，人无法成就一桩自己不爱好的事业。爱好的，则成功不成功，都无所谓。

榜妹：在目前的这几个涉猎领域上都小有成就之后，你有没有考虑过下一步的发展方向？

简直：在看得见的时间里，我的主线肯定还是投资行业，当然“本地”这款APP也属于我个人投资的一部分。除了这条主线之外，我在未来几年内有可能会涉及电影行业，当然是从电影投资的角度。中国的电影太烂了，我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虽然我不善于摄影、剧本、导演，但我认为我善于设别好的故事，善于识别好的故事的表达方式，所以未来3到4年可能我会在电影行业有所发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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